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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残羹，桌面下二十只酒坛全部空空如也，她举着最后一杯酒水，眼光略显迷离地看着对面努力保持着端正坐姿的石川，轻声道：“最后一杯酒我敬你，最近的修行你做的很好，也很辛苦，我心甚慰。”
石川打了个酒嗝，同样端起酒杯，强忍着脑中的昏沉勉强笑道：“辛苦谈不上，师弟资质不佳，只是在修行路上花的时间多一些罢了，况且我也没有完全完成师尊的期望，蓝月师姐这么夸奖我实在是心中有愧。”
在说话的同时，石川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疑惑，他觉得似乎事情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完全说不上来。
到了此时，石川原本自认为对幻境的清醒认知，竟然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仅仅只剩下了一丝丝的疑惑。
蓝月纤纤素手向前一伸，酒杯相碰的清脆声音响起，她摇摇头，首先将自己的杯中酒饮尽，看着石川也喝干了自己的酒后，带着欣慰笑道：“你尽心尽力，也算不错了，唉，如今我沥泉峰上人才匮乏，内外也是诸事缠身，石川，你知不知道我很累？”
将脑海深处那一丝疑惑暂且先放到一边，石川捏着酒杯，静静看着对面的微醺女子，等待着她说下去。
“昆吾宗沥泉峰自两甲子前上代首座身郧，师尊云虹真人接掌以来，大家无不费尽心力，只想着能让本峰再次雄踞与本门与附近宗门之上，但最后都无奈落幕，甚至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有太大的改观……”
“首座和蓝月师姐的努力我们都很明白，我们现在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就能一飞冲天。”石川以最真诚的表情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
她只是一声幽幽叹息。“难，太难，人心思变，前路不明，群虎环伺，自在我之前的那一代亲传弟子失踪身死，本峰便一直一蹶不振，直到近年来才算是缓过了一些……”
恩？石川瞪大了眼睛。
他心中的那点疑惑更深。
蓝师姐为什么会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就是石川疑惑的根源。
按道理来说，蓝月比石川入门早了很多年，就算是成为沥泉峰亲传弟子与副首座也早了不知道多少年，但石川就是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知道的事情，蓝月肯定应该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蓝月似乎也不应该知道。
“不对，蓝月师姐比我在宗门内多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她清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仅仅片刻之后，石川便暗暗一笑，不再去多想。
“我刚入沥泉峰时带我的婆婆也去了，虽然她对我说已经放下了一切，要随便走一走，看一看，但她自幼时起便辛苦修行，历尽艰辛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境地哪里是能轻易放下的？她不顾我再等一等，再稳一稳的劝阻，强自加速修行破境功法，最终走火入魔，已经去了……”
说完后，她晃晃早已空了的酒杯，想要从里面再找出一滴酒来，最终却狠狠地将其掷向了屋角，啪的一声酒杯破碎。
石川站起身来，双手扶住第一次在他面前低头抽泣女子的肩膀，叹道：“蓝月，你喝多了，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