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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在屋檐下，宋叶也不是个死撑的人，上下嘴皮子一动，“大哥。”两个字无比顺畅娴熟地就喊了出来，“满意了吗？”
秦湛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好坏，正当宋叶以为自己要离开水面的时候，却听见又一个奇怪的要求，“还有，不许早恋。”
不许早恋？
这又是什么狗屁要求，正处于中药烦躁期的宋叶想也不想就爆了粗口，“有病。”
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眉梢一动，指尖一松。
噗通一声，水潭里顿时水花四溅，宋叶的身影直接就沉了下去，连一点叫声都没喊出来。
冰凉的潭水没过头顶，四肢百骸都仿佛在咆哮着钻心的疼痛，宋叶明知道这只是自己上辈子死前的创伤记忆，却始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疼痛的记忆只维持了几秒，随后就被一只大手重新捞了起来。
“咳咳……”一出水面，宋叶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张着嘴巴大口呼吸着空气。
在模糊的水雾朦胧中，秦湛蹲在她的面前，皱着眉头，下了判断，“你怕水是因为创伤后遗症。”上一次在水潭下边救她，秦湛可以理解为水太冰，溺水太久造成的抽筋。
可这次，他从头到尾目睹了过程，一眼就能看穿宋叶不是不会游泳，而是因为受过创伤。
这比起单纯不会游泳而怕水来说，要克服的因素太多，也太困难。
宋叶吐出了一口水，神色沉寂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她的秘密，足以让敌人弄死她一千次一万次的秘密。
而秦湛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在他的眼里，“一个战士，不能有弱点，如果你不能克服，你永远是战场上死得最快的那一个。”
宋叶抬起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回望过去，身下是幽深而冰冷的潭水，而面前男人坚定的眸子，仿佛是内心深处另外一个在极力挣扎的自己。
感觉到男人松手，这一次的宋叶没有再露出震惊的表情，她紧紧闭上双眼，配合着努力放松身体，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知道，秦湛说得对，这个弱点，是致命的，也必须克服下来。
当鼻腔重新接触到水面，耳畔传来咕噜噜的水流声，宋叶感觉到那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四肢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让她忍不住紧紧蜷缩成一团。
上方的瀑布轰隆作响，那声音像极了海底爆炸时候卷起来的咕噜噜起泡声，激荡的水流拍打在她的身上，那种浑身四分五裂，被炸成粉碎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她甚至在恍惚中，嗅到了血腥味。
这一切的场景，都跟上一世死前的场面太像。
她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脑子里两个声音在同时拉扯着她，直到渐渐能够感知到手脚的直觉。
她没有死，四肢还在身上，脑袋也没有被炸飞，一切都已经过去……
哗啦一声，大手再一次将人提了起来，在超过宋叶的承受能力之前，秦湛把她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