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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同郝仁与郝康,见郝康听劝,他只是叮嘱一句,就开始帮郝康想办法,“至于这嘎巴拉碗,若是丞相向国师索要,国师定然要向大汗告状。那时候什么不好听的都能说出来,反倒是让大汗疑心丞相……”

    长辈晚辈谈着谈着就到了开宴的时候,郝仁自己不在乎钱,酒席上也都是四国同盟的特产,对于郝仁根本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有汉人厨子烹调,席面上琳琅满目。雅典产樱桃烧酒的香气让素来方正的玉昔帖木儿御使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宾主尽欢,临走的时候郝仁还送了一车礼物给玉昔帖木儿。

    送走贵客,郝康就到了郝仁面前,将脱脱的建议说了出来。正如郝康所料,郝仁眉头皱起,一脸不快。就听郝仁说道:“既然如此,试试看吧。”

    两天后,巴格达皇宫里面,太后阔阔真一声惊叫,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侍候的宫女连忙上前服侍,就见太后先是两眼呆滞看着前方,猛然就放声大哭。这已经不是太后第一次这么发作,过去一个多月太后总是睡不好,经常做噩梦。最近稍微被什么动静打扰就会如此。宫女们一边小心侍奉,一边去禀告大汗铁穆尔。

    铁穆尔乃是太后阔阔真最喜爱的儿子,也与母亲非常亲近。他已经命令宫女遇到这等情况就去叫醒他,得知消息后铁穆尔立刻胡乱披上衣服边走边整理,赶到母后这边,就见母亲从癔症中恢复过来,坐在船上靠着厚厚的靠背。见铁穆尔到了面前,阔阔真拉住铁穆尔的手,哭着说道:“儿啊,我又做梦梦到你爹了。可总是听不到他说什么。看来我是要跟着你爹去了。”

    听了这话,铁穆尔泪水滚滚而下。他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你不过是做梦,可是当不得真。我爹已经不在了,若是连你也不在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阔阔真本就精神衰弱,听了这话更是伤心,抱住儿子放声大哭。母子相拥而泣,连周围的人忍不住垂泪。哭了一阵,阔阔又开始头晕目眩,靠在厚厚的靠背上闭上眼睛不说话。

    铁穆尔站起身,叫过亲信侍卫吩咐几句。亲信侍卫出去没多久就拿着一个小箱子回来。铁穆尔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对阔阔真说道:“娘,郝仁丞相听说你身子不好,送来药。我已经让人试过药,你就试试看。”

    阔阔真听到郝仁的名字,勉强睁开眼,无力的说道:“我不想吃药。吃了那么多药都没用,我受不了那味道。”

    “再试一次。就这一次。”铁穆尔劝道。

    看着儿子有些憔悴的面孔,阔阔真强打精神要拿小瓶。铁穆尔连忙自己拧开瓶子,从中倾倒出药丸,碧绿的药丸散发出奇异的香气,有点刺鼻。铁穆尔只留下一颗,其他都放回瓶子里。宫女连忙去端来温水,帮阔阔真服下药丸。

    阔阔真吃了药之后就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拉着铁穆尔的手。过了一阵,阔阔真手一松,软绵绵的滑落在卧榻上。铁穆尔吓得三魂出窍,连忙晃动母亲的肩头,呼喊着母亲的名字。见太后没反应,又喊道:“御医!御医!”

    御医已经侍候在旁边,已经冲上来查看。稍加探查,御医阻拦铁穆尔继续呼唤,“大汗,太后只是睡着了。可否不要再惊动她。”

    “啊!”铁穆尔惊喜交集,母亲可太久没这么沉沉睡去,虽然是好事,未免也太过神效。轻轻抽掉靠背,扶着母亲睡安稳。铁穆尔到了外间,让人给他铺了床,叮嘱若是发现太后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叫醒他。这才在外间躺下。

    铁穆尔也被折腾的不轻,心中虽然担心母亲,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铁穆尔揉了揉眼,看到不熟悉的周围环境,没想起怎么回事。等他坐起,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连忙起身进了里屋,就见母后阔阔真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询问宫女情况,宫女说太后睡得极好。正说话间,就听阔阔真用半梦半醒那种含糊声音说道:“是铁穆尔么,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铁穆尔屏息凝神向宫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的离开母亲的寝室,走出老远之后才紧握双拳露出喜色。再走出去老远,进了其他院落,这才欢笑出声。

    三天之后,铁穆尔把郝仁请来,见面就说道:“丞相,多谢你的灵药。太后开始好了许多。”

    郝仁叹道:“大汗,是药三分毒。臣其实也很担心药性强烈,会不会伤到太后身体。”

    铁穆尔与郝仁都不知道后世有个专有名词,叫做‘蒙古大夫’。指的就是医术稀烂,还用各种忽悠兼糊弄‘行医’的家伙。铁穆尔只知道现在蒙古人的大夫医术稀烂,还用各种忽悠兼糊弄‘行医’。所以弄懂并且接受‘是药三分毒’的理念。他可不敢轻易给母亲服药,郝仁的要有一大半都找了同样身体比较弱的宫女试药。

    “丞相,不知药还有没有。”铁穆尔问。这几天太后阔阔真每天睡前都服药,现在那种碧绿色带着刺鼻异香的药丸只剩下一粒。

    “臣这就命人去取,请陛下也派人同去。”郝仁答道

    铁穆尔立刻派自己的心腹脱脱与郝仁的侍卫同去,等他们走了,君臣两人就谈起蒙古朝政。说了一阵现在朝廷的艰难,铁穆尔听不下去,就再次担心起母后阔阔真,把话题拉回到这里。

    郝仁叹道:“大汗,这种药一时效果不错,过一阵子太后习惯了,只怕药效就会变弱。而且臣觉得太后突然身子不好,或许是因为些邪物作祟也说不定。”

    铁穆尔早就觉得母亲的表现不太对劲,经常做些非常离谱的梦。特别是数次梦到铁穆尔已故的父亲真金在梦里出现。母后说是真金召唤她归天,可铁穆尔却不信。他连忙问道:“丞相,可否有办法驱邪?”

    “这个……臣身边也没有这等人。真的要驱邪,还是得大汗找人。”郝仁答道。

    “唉……,我已经找过高人祈福,却是没用。”铁穆尔叹道。

    正在此时,脱脱已经与侍卫一起回来。这次带回的不是小瓶,而是一个玉盒。铁穆尔打开,就见里面整整齐齐排了一百颗碧绿色的药丸,浓郁的刺鼻异香让铁穆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合上盖子,铁穆尔把玉盒交给亲信侍卫。又与郝仁谈起驱邪的事情。

    脱脱听了一阵,进言道:“大汗,国师上次是为太后祈福,不如请国师为太后办个驱邪法会。”

    铁穆尔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建议。

    办法会之前两天,铁穆尔没让母亲继续服药。即便相信郝仁的忠诚,铁穆尔也不敢轻易给母亲服药。更何况他对郝仁的信赖远没到太后阔阔真对郝仁的信赖程度。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药找人试过。

    铁穆尔没敢和上次一样大半都用来试,而是每一粒上切下一点,把这些小点揉成大粒给宫女服用。头一天晚上还好,阔阔真睡得还行。第二天阔阔真就睡得不怎么好。早晨起来之后阔阔真看着懒洋洋的,强打精神参加了国师主持的驱邪法会。

    下午法会结束,阔阔真回去睡了一阵。晚上睡到半夜太后又被惊醒,又是整晚没睡好。不得以,铁穆尔只能再给母亲服药,稳定了睡眠。他不想再找郝仁,而是叫来脱脱。

    脱脱听了主子的哀叹,进言道:“大汗,国师的法力自然厉害,不过臣认识个法师颇为灵验,不如请这个法师作法看看到底是什么邪物在骚扰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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