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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男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沉，含着无尽的厌憎和恨意。
神智被彻底拉了回来，柳柳的唇边勾出了惨淡的弧度，“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不会相信盛小依的死，和她压根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无辜的，哪怕那些所谓的证据指向了她，但她的的确确就是无辜的。
不会相信刚刚顾锦兮说的，不是真的，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一个。
男人再度开口，“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余光瞥见了顾锦兮得意的眼神，唇角嘲讽的弧度，柳柳眉头紧皱，死死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不脱！！”
盛又霆深邃的眼眸蓦地一眯，眼底泛着深冷可怖的光，“看来，你是比较喜欢我亲自动手。”
黑色靴子踩过地面，他一把拽住了她身上的衬衣，大力一扯，“那么，成全你。”
衣服撕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无比清脆。
柳柳拼了命的护着衣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盛又霆，你混蛋，你恶心，你无耻！！”
无论柳柳怎么骂，骂的有多难听，盛又霆都置若罔闻，只是粗暴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柳柳一边骂，一边扑打着他，连身上的伤被弄得很疼都顾不上。
他要把她仅存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她不允许，豁出性命都不允许，她恼怒，她气愤，她开始口不择言，“滚开，你离我远点，怪物，变态，变态！！”
怪物？
变态？
盛又霆手中的动作一顿。
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柳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不怕死的话，心脏因恐惧，一下子便漏了一拍。
“盛又霆……”
她急急喊对方的名字，有些仓促的抬眸，然后被吓的出不了声。
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抑或被狠狠的给气到了，脸色是从不曾有过的狰狞可怕，就算那天他踹开她宿舍的门，掐着她的脖子，都不至于如此的狰狞和可怕。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不断急剧收缩，额头和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眼神凶狠的像是只野兽，就那样盯着她的眼睛看。
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恐惧，让她觉得全身发毛，身体不受自控的颤抖，抖得比塞子还厉害。
突然，他一个拳头便向她砸去。
她吓的立刻闭上眼，头本能的一偏，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耳后的玻璃窗上。
伴随着“哐啷”一声，玻璃碎裂，碎片接连不断掉落在地上，有的甚至划过了她的脸颊，割破了她的肌肤，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承受着疼痛，不敢睁眼。
盛又霆的样子太可怕，她不敢再和他对视。
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然后他听到了类似痛苦的嘶吼声，和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顾锦兮紧张的声音，“少爷头痛病犯了，快叫盛医生过来！！”
头痛病犯了？
柳柳强忍着恐惧，缓缓的睁大眼。
只见盛又霆像是个狂躁症犯了的病人，更像是个疯子，一手锤着自己的脑袋，一手不断的在砸屋子里的东西，发出噼里啪啦哐啷的声响。
盛又霆的样子太可怕，连顾锦兮都只敢在一旁干着急，不敢靠近。
柳柳看的心惊胆战，胸口因为害怕而不断起伏，身体随着盛又霆砸东西的声音颤抖。
突然，盛又霆拎着一把椅子就朝她砸了过来。
柳柳本能的躲闪，身旁本来就砸碎了的玻璃窗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椅子从窟窿飞了出去。
如果那张椅子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她还有命吗？！
估计脑浆都得被砸出来吧。
盛又霆的力气，太大了。
柳柳后怕的靠在墙角，连腿都是虚软的。
她重重的呼吸，机械的转过头，看向盛又霆。
恰恰的，对上了盛又霆欲要杀人的目光。
他踹开了脚下的一把椅子，抬手指向了她，情绪狂躁，“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到黑市去！！”
声音比来自阴曹地府的阎王还要恐怖，“挖了她一颗肾，不准打麻药！”
什、什么？！
柳柳只觉得自己遭受了五雷轰顶，脸色惨白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