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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不言语的百德泰。
“抬头。”
顾辛尘的语气没有任何异常，他没有生气没有愤懑更没有开心，只是用最平常的声音，却让百德泰不由自主的，颤颤巍巍抬起了头。
直到这个时候，顾辛尘才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身形的确很魁梧，长相却跟证件照里一样，看起来有些憨厚，脸上那道伤疤的存在，让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让人脊背发凉。
可是他这一套在顾辛尘和程一天面前，显然没有任何用处。
“你就是顾辛尘？”
出人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百德泰竟然认出了顾辛尘，顾辛尘抬眼认真的看着他，心里瞬间明了了。
他的确是受人指使而来的，而且，想必百德泰背后的人想要害死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柳卓文。
而是自己。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顾辛尘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淡淡的，他上半身往前倾了一些，一双漆黑如永夜般的眸子直直盯着百德泰的，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什么。
“指使你的人是谁，你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
百德泰听完一笑，他是个亡命之徒，早就接下这个要命的任务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可能性。
顾辛尘如今能这么跟他说话，想必也是搞清楚了一切事情了，百德泰也不准备再嘴硬，先是摇头，继而又噙着笑意点了点头。
“哪个吃饱了撑的，会对一个快死的老婆子下手？”百德泰笑的毫不夸张，“真的想要她死等个几年就行了，还至于买凶杀人身上
担一条破命，要我说……嗵！”
百德泰正大言不惭的说着的时候，顾辛尘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一直抱臂的手抬起来，他微微动了一下指尖，他身后的程一天立刻会意，直接上前，对着百德泰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拳。
百德泰正嗤笑着，就挨了一个稳准狠的拳头，当即脑袋便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顾辛尘冷着脸看着百德泰的微微秃了的头顶，明明是六月的天，他眼神却冰冷的仿佛夹杂极寒的雪花一般。
一拳下去，百德泰好半天没有抬起头来，程一天索性也不离开了，就这么站在百德泰的身后冷冷说道：“问你什么答了就是，多说一句没用的，皮肉之苦少不了。”
“咯咯咯咯咯……，”额头抵着桌面，百德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眼瞅着他还要继续笑下去，程一天直接扯起了他的后领，强迫他抬起头来。
百德泰笑的夸张，他看着顾辛尘，眼里有怜悯。
“你问我也没有用，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这次被抓住是我自己不小心，要是再谨慎一点，就凭你们怕是永远都没办法找到我了哈哈哈哈。”
顾辛尘眉头紧皱，百德泰还在继续。
“杀了那个老不死的瘫子也是没办法，要是我能杀了你，谁还在意她？杀了你的酬劳可比那瘫子多多了，都怪你身边的保镖太多了不好下手，不然我们也不会让一个瘫子老妈替你先下了地狱。”
说着，百德泰笑的更加癫狂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因为你不好杀，所以才杀了你瘫子老妈哈哈哈哈。”
顾辛尘眼里杀气迸出。
百德泰嘴巴越发的没有遮掩了，程一天看向顾辛尘，手下一个用力扯过百德泰的衣领子，对着他那张狗嘴就是几个毫不留情的巴掌，直打的百德泰支支吾吾的，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程一天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脸上，眼瞅着百德泰的瞳孔都开始涣散了，他的脸部被程一天打的鲜血直流，连喉咙里一直溢出来的都是难忍的呜咽声，一些小血泡聚集在了他嘴角边。
毕竟还要问其他的，为了避免百德泰之后说不出一句话来，顾辛尘及时止损，抬手制止了程一天接下来的动作。
顾辛尘都示意了，程一天立刻放手，他拽着百德泰的领子，将死狗一样的百德泰脑袋甩到了桌子上。
刚才还看起来魁梧非常的百德泰北程一天打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他偏着脑袋，侧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嘴唇不由自动的颤抖着，现在终于是安静了一些了。
可是，顾辛尘偏不让他继续安静。
“我给你个机会说清楚陷害我母亲的来龙去脉，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呵呵，呵呵，”百德泰口中吐着血水，呼吸不稳定惹得身子也一颤一颤的，整个人看起来跟个鼓风机似得。
“想知道？想知道我就说说，我高超且不留……不留痕迹的杀人手法……。”
百德泰变态一般说完了自己下手的经过后，顾辛尘面上出现了明显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