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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裴云舒从来都是个性温和。
哪怕是对一个普普通通的群演，也从来是礼貌而客气。
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了脾气。
自家女儿长这么大，从来没舍得骂过一句。
这位倒好，左一句“滚”，右一句“死丫头”。
真以为自家女儿好欺负吗？
女儿？
别说纪晓乔，连纪纪人六哥都是当场傻了眼。
哪怕是他，也没打听到裴云舒的底细。
姜全冷冷地接过接头：“现在，纪小姐还要说姜某的剧组不干净吗？”
“这……”
纪晓乔嘴唇颤了颤，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这？”六哥狠狠用眼睛剜她一眼，“还不向荣小姐和舍予老师、姜道歉？！”
眼下的局面，纪晓乔只能夹起尾巴装孙子。
“舍予老师、姜导、荣……荣小姐，对不起，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真的抱……抱歉！”
“是啊，舍予老师、姜导、荣小姐，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管教不严，回去我一定好好骂她。”六哥赔个笑脸，“几位看看，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好意思，这个道歉我不接受。”裴云舒耸耸肩膀，“如果小惜不是我女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演员，她还会道歉吗？”
一句话，把六哥也问得无言以对。
“不，她不会。”裴云舒斜一眼纪晓乔，“我选择演员，不光要看演技，也要看人品。在我看来，纪小姐的人品，根本不适合我的作品。我也没有再和二位合作的打算，请二位马上离开，不要影响我们正常选角工作。”
看也没看二人，裴云舒冷哼一声，牵着荣惜大步走进选角室。
“姜导，这……”六哥忙着拉住姜导的胳膊，“是我不好，我向您道歉，您看这试镜？”
“试镜？”姜全怒极反笑，“我说老六啊，以后挑演员的时候，眼镜擦干净。什么玩意儿！”
冷哼一声，他甩开六哥，也跟着裴云舒走进选角室。
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算平常与六哥关系不错。
这种时候，也都是装着不认识他，没人敢和他搭话。
知道这次是彻底凉凉，六哥暗叹口气，转身就走。
“六哥！”纪晓乔忙着追出来，“您消消气，我……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以后？”
六哥停下脚步，转身就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纪晓乔，你他妈的是脑子有毛病吧？还他妈以后，你以为，你还有以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是整个圈子都知道，以后谁还敢用他的人？
这么多年，他在圈子里好不容易积累的人脉和口碑，全毁在她手里了。
现在，六哥只恨不得亲手撕了纪晓乔。
“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捧了你？告诉你纪晓乔，从今天开始，一个戏、一个通告你都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