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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以后——

    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光怪陆离的三个月就此结束,世界像是对她们开了个短暂的玩笑,这个世界上仍旧没有鬼,所谓‘便宜的鬼屋’实际上并不存在。在得到了千寻肯定的回答之后,来自外星的访客按下了机器上的某个按键,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绘然并没有询问些什么。

    尽管银河的动机似乎并不单纯,绘然不知为何直觉认为银河开门时候想看见的人并不是她,但是,对方已经离开了,而且也并没有对人类文明造成重大的影响(从现状来说)——所以,没有询问的必要。

    绘然并不是个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死缠难打的人,很多假设即使证实了也没有意义,还不如不去浪费时间。

    雨季到来了。

    根据天气预告,接下来要下差不多一周的大雨。在干燥的秋季,似乎是件很不错的事,唯一不足之处可能就是雨势远远没有大到足以停工停学的程度。

    绘然依旧庆幸自己搬了家。她还记得在山竹的那一年[1],有同事的车被水淹没了,全市的人在倒塌的树木间找路上班,而且交通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瘫痪,当你试图打车,会发现根本叫不到车,因为已经被其他要上班的人抢光了。

    至少这一次可以走路回公司了——绘然清楚她不该贪心,毕竟这一点会让很多打工人羡慕妒忌恨。

    总而言之,雨季来了,绘然忙于将鞋袜弄干和适应鞋子——为了省钱,绘然没有穿出门的人字拖(太容易烂了),但她有一双木屐,样式很像是厚底的人字拖,已经穿了五年了,看起来还能再穿很久。木屐是有点难穿的,所以只在下雨的时候穿,毕竟能踩进水洼里还一点不怕弄湿的只有它了。

    三天过去,雨渐渐停了。开始改为一阵一阵的雨,而且雨势也不像之前那么大。绘然好不容易终于适应了她的鞋子,因为不舍得再打湿球鞋,所以她仍然穿着它。

    等雨彻底停了再说吧……

    不是户外型岗位,绘然的工作是不怎么走路的。

    她只在往返家和公司的途中需要移动而已。

    一般来说是这样。

    但人的预感总是错的。在某一个工作天,度过了半个苟延残喘的上午之后,下午三点钟,绘然接到上司的电话,上司说她正在法院,有文件需要盖个章,但她忘了带,需要她拿一个公司章过去。

    法院距离公司大约二十公里。

    外面正在下雨。

    此时冰冷的键盘和柔软的办公椅突然可爱了起来,尤其是在玻璃窗外漫天乌云和不时闪过的雷电对比之下。外面的世界仿佛是一片漆黑,教人时不时产生此刻其实是凌晨三点而不是下午三点的错觉。

    绘然叹了口气。

    上司不是没有别的人可使唤,但是既然已经当她是助理,那么就不会叫其他人了。

    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绘然拿上印章,踩着木屐踏进了狂风暴雨中。

    上司让她尽快到,所以她打了车,反正可以报销。

    送完印章之后,绘然在法院边上继续围观。

    这并不是她的上司犯了什么事,是关于公司的诉讼。不是第一次上庭了,不过在吵什么绘然一点也不关心。因为是下午,一定要完成的那些工作其实已经完成了,所以绘然决定呆在法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是),顺带摸鱼。当然绘然会用的借口是“在这里待机,看看上司接下来又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一个半小时后,事情结束了。走出法庭后上司和法院的工作人员寒暄了两句,绘然到一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上司。

    上司接过咖啡猛灌了好几口,对她说,“谢谢。”

    绘然没有说话。

    两人一边聊案子一边离开了法院,主要是上司在说,绘然在扮演应声虫,毕竟她对于庭上听到的内容实属左耳入右耳出。随后上司说她要去接女儿,于是和绘然分道扬镳了。

    下午五点了。

    天边的夕阳看起来很灿烂。雨停了。这不是什么怪事,新闻里的‘局部地区下雨’总不见得是在骗人,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

    绘然的上司起码三十来岁了(绘然也不至于没有眼色到去问这种问题,而且她并不擅长通过长相分辨年龄),有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女儿。在外人看来,她估计是成功的事业女性,光鲜亮丽,家庭事业两不落。但作为她的下属,绘然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绘然和会计关系不好,可以说接近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是她们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经理的工作能力和人品都不行’。

    组成这样的细枝末节有很多,一个一个单独讲似乎都不是什么事,但组合起来也就成了一个完整的结论,而绘然也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总之,前途堪虑,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

    绘然倒也不会到处宣扬自己的看法,何况是在清楚自己见识有限的情况下。说不定有别的公司状况更糟,还在那东歪西倒地经营着,而只不过是她不知道罢了。

    可惜毕业以来绘然呆过的所有公司,不是在赔本就是在收支平衡的边缘挣扎,以至于她连一个可供参照的对比组都没有。这年头负债对公司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谁也不知道负债多到哪一个点,公司才会倒。

    下午五点了,绘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上一次好像是五月,公司有人来灭虫,然后让他们提早下班。他们不用打卡,回去公司并没有意义,这个点搭车回去可能也下班了,加上公司并没有人会问她去了哪里,因为她出去跟着上司到处跑是常事。

    绘然在街上拖着沉重的鞋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夏天此时还不算过去式(在北方可能就不是这样了),天气很热,天还很白,街上人不多,这边并不是什么步行街,绘然想,直接回家吗?

    不,不是很想回去。

    不想离开阳光和风的气息,不想又回到一成不变的生活节奏里。

    绘然也不记得离开公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缺乏意义的了。仿佛她即使离开了那个地方,也仍然逃离不了那个身份,并且,生活开始变得缺少乐趣。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发发呆吧。这样会让她有种自己正处在非日常之中的冒险感觉,很新鲜,也就没那么不开心。

    这时候天上下起雨来了。

    一开始只是零零星星的雨粉,温柔得仿佛不存在;一分钟后雨势开始变大,路人开始打伞或者避到室内。

    片刻之后,刚才还不错的天色已经消失了。

    瓢泼大雨从屋檐边倾盆而下,甚至能听到打在建筑物或者地面的声音。教人难以置信的是,天甚至还亮着。

    在这五分钟内,绘然急急忙忙地掏出折叠伞打开,举着伞跑向最近的建筑,站在工厦门口默默地看着骤然变大的雨势。

    工业大厦门口有辆似乎经过改装的面包车。车门打开了,其中是一排排的衣服和包,还挂着收款二维码,目测货品是地摊货的质量,很明显有人开着辆车在走街串巷卖东西,就像流动雪糕车一样。

    车里的中年女人关上了车门。

    绘然下意识退后一步。

    接着车子开走了,并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

    雨很大,潮湿闷热的空气仿佛变得实体化了,越发粘稠起来,教人怀疑又热又湿的热带雨林是不是就是这个鬼样子。

    ……雨将鞋带打湿了,有沙子黏在了脚底,绘然收伞,因为力气不够伞还弹开了一下,弹得身上都是水,绘然狼狈地再收了一次伞,这一次成功了。她找出一张湿巾擦干净脚底,艰难地单脚站着努力不跌倒。

    绘然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大雨倾盆。

    大部分人类根本只是在世界上挣扎偷生、苟延残喘,可悲的是,曾号称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他们,已经争先恐后地成为了资本的走狗,仿佛从来没有接受过那样的教育。——包括绘然自己。

    没有人想努力。

    躺着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这一片并不是闹市,可以说是商业区,周围只有普通的商厦,而且还不是靠近地铁站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商圈。可以说,这附近没有商场,没有地铁站,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公交站点,并且因为现在是办公时段,所以目前看起来颇像一座死城。如果不是有高楼大厦和柏油路,说它是荒郊野外也差不多。

    绘然按开手机,打开地图。既然它是突然开始下的,那么突然停下来也很合理。虽然也有可能会一直下,但按照过往的经验,绘然愿意赌一把这雨并不会下很久。

    找个有空调的地方等雨停或者等雨下得小一点好了。

    绘然按照地图找到了这附近唯一一家茶餐厅。这个地方的商厦很奇怪。它是连在一起的,只要在大厦们的内部绕几个圈,或者顺着屋檐继续走,就可以在不打伞的情况下,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去。

    绘然按图索骥地走到了大概一公里外的一栋大厦处,问了管理处之后从内部走向这里唯一的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的正门是向着外面的,招牌也在外面。但据管理处的说法,它有通向大厦内部的后门,很多坐轮椅或者推婴儿车的客人会先从大厦正门绕进来,然后从餐厅后门进去——因为餐厅的正门有楼梯。

    后门附近堆积了几个大垃圾袋。

    一只橘猫正躺在墙边睡觉。

    绘然小心翼翼地绕过它进入了餐厅。后门很窄,大概只够两个人并肩通过。绘然不由自主地想象午休时,工作的人们蜂拥而至的场景。

    这种地方的食堂通常经营难度不太高,他们不仅不用在假日营业,而且往往营业时间也较短,绘然见过不少选址相似的餐厅,营业时间是十一点到晚上八点,而且在这里吃饭的人对食物质素要求不会太高,只要饭菜不难吃且可以果腹就行了。

    餐厅里没有多少人。除了几个在工作时间下来摸鱼的社畜和进来避雨的人以外。一桌人在看手机,一桌人在看电视,剩余的则在聊天。

    地上铺着白色塑胶地板,冷白灯光是近乎刺眼的,交错陈列的四人圆桌铺着青绿色格子的桌布,椅子的主要组成物是反光的不锈钢和软垫,墙上到处张贴着看起来像是用excel制作出来的菜单,角落处有一架电视被调到了本地频道,不大不小的电视声和客人聊天的声音成了主要的背景配音,服务生端着叮叮当当的盘子和空杯碟,在后厨和前厅之间不停地穿梭。

    廉价、吵闹、忙碌、平凡、沉闷、无趣,没有那么多不必要的修饰和伪装,也并不光鲜亮丽实则藏污纳垢,更像是生活本来兵荒马乱的样子。

    妖都大约是所有一线城市中,生活气息最浓郁的一座。

    绘然没有多此一举地去等人招待,自顾自地走向一张空桌——通常是不会有服务生理会刚进店的客人的。她点了一碗云吞面和一杯冻奶茶(少冰),正漫无目的地看着空气发呆的时候,门打开了。

    绘然不是一个会留意身边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她从不关注他人的生活。她所以看着门口,只是因为她在发呆。

    门外的雨依旧没有停下。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绘然的大脑短暂当机了那么一下。

    ——嗨,你来了。

    似乎有一点意外,但似乎又不是很意外。

    因为打破绘然廉价、吵闹、忙碌、平凡、沉闷、无趣的生活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站在门边的客人——或者应该说是千寻,她正拿着手机贴在脸旁,似乎正在讲电话。看到绘然的那一刻,千寻愣住,但并没有愣多久。

    茶餐厅里有很多人。

    但千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托着腮一脸百无聊赖地发呆的绘然。

    ——是你呀。

    然后,她按下手机上红色的结束通话键,径直往绘然所在的桌子走过来,将直伞勾在桌边,然后坐下。

    她们没有说话。

    甚至好像两次碰面中间的时间没有存在过。

    绘然默默地将菜单递了过去。

    千寻趴在桌子上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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