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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看着眼前的茶盏:“我没有想到这些…”
嘲风:“女子一旦有了嫉妒心就会不管不顾,刀剑里藏凶,人心又何尝不是呢。”
睚眦眉头紧皱。
嘲风:“人与人之间,无论何种关系,都是远些安全。”
睚眦看着嘲风,若有所思。
或许嘲风说得对,人与人之间,无论何种关系,都应该远些安全。
睚眦看着九昱手中的衣袍。
九昱期盼地看着睚眦:“你,会喜欢吗?”
睚眦脸色一沉:“我不喜欢,你做的衣袍和你,我都不喜欢。”
连狻猊都没有想到,睚眦会这么说。
九昱和狻猊都愣住了。
九昱:“你说什么?”
睚眦:“自从你嫁入灵阙之后,总是在找麻烦,而我,不喜欢麻烦。”
九昱忽然拉住睚眦的手臂:“你昨日不是还说…”
睚眦厌恶地一挥手,九昱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跌落在地。
睚眦:“你走吧。”
九昱:“什么意思?”
睚眦:“意思就是…”
睚眦抬起头,目光如冰锥,一字一字地说着:“我们,和离吧!”
说完,睚眦把身上的结发荷包拽掉,厌恶地一挥手,结发荷包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跌落在地。
睚眦头也不回地离去,漆黑眼底意味不明。
此时此刻,他对九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但愿离去是幸,但愿永不归来。
九昱一直怔怔地站在院中,看着已经被撕裂的结发荷包,心跳如锤头击砸,现在都还未平息。
“我们,和离吧!”睚眦的这句话就如刀从对面来,插在九昱心口那么深,连血都不让它有缝隙往外流。
九昱回到西厢房,收拾着东西。
大黄推门而入:“姑娘,好消息…”
见九昱不声不响,大黄奇怪:“姑娘,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九昱:“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咱们要离开灵阙了。”
大黄一脸不解:“为何?”
九昱:“睚眦与我…要和离了。”
大黄一脸诧异:“什么!怎么如此突然?”
九昱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这样,只是说着:“咱们要搬回归苑了。”
大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归苑,刚刚被别人买走了…”
九昱接过手中的银票,神色低沉:“看来是没有回头路了。”
大黄:“要不,我…我这便去找禺强爷,看能不能再买回来。”
九昱:“罢了,这银票交给禺强去吧,让他尽快建造苍冥村。”
大黄:“那咱们…住哪?”
“当然是继续住在灵阙!”说话间,负熙进入厢房。
九昱抬头看着负熙。
负熙:“九昱,我都听说了。你不用担心,虽然你与睚眦即将和离,但你是灵阙的七姑娘,就安安心心住在灵阙。”
负熙灼灼目光看着九昱,九昱躲避着负熙的目光。
九昱:“这…总归还是不太好。”
负熙还未开口,狻猊和睚眦路过院口,听到了这些。
狻猊:“我也觉得不太好。”
负熙和九昱抬头。
九昱看着睚眦,但睚眦的目光丝毫不在自己的身上。
负熙:“睚眦,怎么说九昱也是灵阙七姑娘,就算与你和离了,也可以继续住在灵阙,不是吗?”
睚眦面不改色:“可我不想看见她。”
听到这句话,狻猊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九昱看着睚眦,她快忘记,无情也是他的一部分。
负熙还想再说话。
九昱直接:“大黄,带着我的包袱,咱们走。”
大黄:“啊?”
九昱瞪着大黄,大黄赶紧拎着包袱:“是。姑娘。”
说完,九昱和大黄便离开了灵阙。
“九昱…九昱…”负熙一直将九昱追到灵阙门口:“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住?”
九昱:“我与金楼的云影姑娘甚是投缘,这几日便先去金楼住几日。”
负熙:“那种地方,不方便吧?”
九昱:“如今的金楼乃是茶肆,不似之前。”
负熙:“九昱,要不我找间客栈给你…”
九昱:“谢四爷了,但…”
九昱摇摇头,随后转身要走。
负熙:“九昱…”
九昱:“四爷,今日九昱有些不舒服,有什么话咱们改日再聊吧。”
说完,九昱便上了马车。
负熙只能站在灵阙门口,看着马车越来越远。
马车绕到金楼门口,大黄正要停下,九昱却说:“随便找家客栈先住下吧。”
大黄一愣:“姑娘,您不是说要去金楼住一段时日吗?”
九昱:“我不想让云影为我担心。”
大黄:“那…”
九昱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就那家吧,我看挺好。”
大黄只能服从命令,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待大黄都安排好之后,他带着九昱来到房门口。
大黄:“姑娘,我让店家安排了热水,一会您泡个热水澡再歇息吧。”
九昱有气无力地摇摇头:“累了。”
说完,九昱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客房,将门紧紧关上。
大黄是知道九昱的,她很少有如此沉默的时候,看来此番受的打击不小,此刻,她只想安静疗伤。
大黄也不再勉强,只得微微叹气,离开了九昱的房间。
和九昱一样,一夜未眠的人,还有睚眦。
一整晚,他都在辗转反侧,几次起身又几次睡下。
没多久,他将门打开,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的院中,反复地寻找着,口中还在自言自语:“我分明记得是甩在了此处。”
睚眦借着月光,捣鼓了一会后,终于眼前一亮,他赶紧跑过去,捡起装着结发的荷包,看着上面已经断开的金线,眉头紧皱,随后他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将荷包紧紧握在手中。
他思忖了一会,悄声离开了灵阙。
月色下,睚眦攀上了一棵树,他坐在树上。
他见九昱窗棂未关,虚掩着,一掌宽的缝透出里头的光。
大概是太安静的环境,容易让人心生慈悲和垂帘。
透过窗棂,他看着翻来覆去的九昱,她的伤心欲绝那样真实,每一次的辗转都像烧滚的水,落在睚眦的心上。
睚眦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最终消失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