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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识被我爹剁棒大骨的声响突然唤回,我站在摊子前同我爹讲:「爹,他中了。」
我爹没听清,放下刀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汗:「啥?猪又重了?」
「我说,致远哥中举了!」我又重复了一遍给我爹听。
我爹也愣了片刻,然后开始收摊:「愣着干嘛?快跟着一起收拾,一会去宁家啊!」
我突然懂了我爹的意思,忙跟着收拾起来。
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别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就开始相看人家,而我和宁致远的事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才定下来,但婚事一直拖着。
以宁致远的话讲,他说现在娶我便是拖累我跟他过苦日子,等他高中那日一定八抬大轿风光迎我过门。
我进屋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将脸擦得干干净净,将发丝全部梳起,还偷偷用了一点从隔壁姐姐那里拿的口脂。
我望着同一条巷子里的小姐妹纷纷嫁人,我坐在门槛上看着一个个大红花轿从我家的门前过,如今坐在花轿里的人终于可以是我了。
我爹用草绳提着半扇排骨站在门口一脸喜气地喊我:「闺女,走喽!」
我和我爹赶到宁家的时候,宁致远她娘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人奉承不断,她笑得合不拢嘴。
「宁家婶子,恭喜恭喜!」我爹的大嗓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有人说:「丁屠户好眼光,慧眼相得此良婿。」
我爹不太适应别人的恭维,只是笑着把排骨拿去厨房挂起来。
见我们两家有事要商量,各位邻里也识趣地散去了。
隔壁同我玩的好的吴氏走前轻轻拉了我的衣角,看看宁致远又看看我,然后掩着嘴偷笑。
被她这么一打趣,我的脸霎时间烧起来,低着头看着地上裂缝的青石砖。
宁婶招呼我和我爹坐下,她笑着拉着我的手:「娟子是个好姑娘,对我们家致远的心那是没得说。」
「都是好孩子,致远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隔壁那几个小子还玩泥巴的时候,致远就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天生就是读书的材料。」我爹把缺茬的白瓷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宁婶说着说着开始用手背抹眼泪:「这么多年得亏大哥你家帮衬,我一寡妇带着半大小子日子不好过,饭都吃不起了还读的哪门子书。」
我忙把手绢递过去:「您这话说的不是见外了,都熬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
「对对对,你看挺好的日子,我哭什么哭?」宁婶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
宁致远神色淡然,看样子是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件事,我偷偷用眼神去瞄他,他感觉到后也看过来。
我爹是一个直肠子,开门见山地就提起了我们俩的婚事。
如果是旁的姑娘一定会故作娇羞,但我心里比我爹还有数,都二十二岁的我已经等不起了。
我知道宁婶一直都很喜欢我,她连忙说:「这本就该是我们这边提,依我看就在入冬前就把酒席办了吧!」
但宁致远却满眼歉意地看着我:「现在只是过了乡试,马上就要接着准备会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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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沉默地坐在那里不说话,我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缓解气氛:「那肯定还是考试要紧,这事不急的。」
宁婶很是不赞同地反驳宁致远的说辞:「娟子迟早都要进门的,这哪里影响你读书了?」
我爹这暴脾气直接就起身要走:「如今您是举人老爷了,我一杀猪家的姑娘自然是攀不上了。」
我连忙拉着我爹,让他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这是要做什么?
宁婶一听我爹的话脸色顿时变了,阴着脸问宁致远:「致远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宁致远连忙摆手解释:「丁叔,娘,你们想哪去了?」
最后宁致远说了好大一通话,两个人的气才慢慢消下去,他说如果过了会试便能得了一官半职,那时候我进门就是官夫人了,这样排面看起来更气派。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因为我不争气白白拖累她,如今有了能给她更好生活的机会,我想拼一次。」宁致远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眼睛澄澈明亮,好像阳光照射下的清泉。
最后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便拉着我爹赶紧告辞,一路上我爹都在叹着气。
我笑着打趣我爹:「怎么?担心你女儿我嫁不出去了?」
还没等我爹接话,一个人突然搭上我爹的肩膀插话:「哎,你看看你这个凶巴巴的样子,咱爹能不愁吗?」
「一边去!」我看着眼前这个人笑起来,他手里拎着只烧鸡,还有一小坛酒。
「阿年咋回来了,看这样子又壮实了!」我爹拍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
阿年是我爹捡来的弃婴,捡来的时候我娘还没过世,她说既然是赶着年关来的孩子,那就叫丁逢年吧,小名阿年。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个与我相差四岁的弟弟,我问我娘为什么弟弟的名字那么好听,凭着哪门子我要叫娟子。
我娘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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